好久沒在這邊發過文了XD~

罷了,會來這邊看的都不是論壇那邊的,

沒錯,我說你們[指]

我要求不多啦……

看完留個感想也可以吧……

這樣單向的寫文,我會很無力的啊……

起初便是為了方便沒逛論壇的人看文,

但這樣下去……其實,我更新這邊為甚麼呢?

無力中。



我果然是個有要求的人[嘆]

還以為自己已經看開了……

不過,說真的,我覺得這樣寫也不會有人理我=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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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承認,我無良[炸]

最近對ER這套電視劇超入迷,加上對這個構思早就有怨念要寫……

我知道還有2個坑沒填= ="會填的……

終有一天

這篇用醫院的急診室作主題,

如果有看電視的ER的話,應該會覺得很熟悉[笑]

今次以連續劇方式寫,就是,沒有限定的終點;

說白了,就是我喜歡,有靈感時就寫XDXD

發展會無定向,大家就輕鬆地看吧~



那麼,正文開始--













ER



ER,就是Emergency Room,急症室的簡稱。

Emergency,代表每分每秒在這兒的重要性,

因為,它們存於生死的瞬間。



PHASE-01 過客



  即使在像奧布這類高科技國家的首都裡,殘破不堪的舊區依舊隨處可見。由紅磚頭所堆砌的三層樓房東歪西倒地互相倚靠著,彷彿只要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破壞這個平衡點,讓房子像骨牌般倒下來。



  在某幢特別破舊的紅磚房﹑某個特別零亂的單位中,一個只穿著淡綠小背心和短褲的小麥色身影慵懶地躺在地蓆上,小背心因為主人怕熱又捨不得花錢在空調費用上而捲到腰間,在被子的隙縫間露出光滑的肌膚,跟修長的腿構成一幅引人遐思的圖畫。然而,處於昏睡狀態的少女卻毫不察覺,應該說,她從不在意這樣,而工作所虛耗的精力又太多,根本不容許她去顧及這無關痛癢的問題,再加上那位同屋的雙生兄弟亦習慣了這個像兄弟多於姊妹的親人的隨性,這樣的景象早已經司空見慣。



  清晨的日光從百葉簾的隙縫中照射到少女的金髮上,反射作一道耀眼的光芒。似乎不甚滿意,她微微扭動一下身子,翻過身逃出陽光的騷擾,發出一陣睡意濃郁的咕噥聲,又再沉入她的酣夢中。



  但這不會維持多於三秒──



  「鈴──!」



  「嗚啊!」隨著一聲慘叫,受到嚴重驚嚇的女子從地蓆上跳起來,她拍拍胸口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本來就滿肚子起床氣,琥珀眸子迅速瞥一眼鬧鐘後更是拼出火光:才六時!



  ──是哪個白痴有事沒事幹在這天殺的時間打電話來?!



  狠狠地咒罵了幾句,她抄起枕頭旁的電話想也沒想便大吼:「該死的!現在是甚麼鬼時間……」



  聽筒對面的人對此爆發並沒露出半點被嚇倒的樣子,只是用慣有的愉快口吻打斷她的話:「該起來上班囉,卡嘉莉。今天換妳上早班啊!」



  五分鐘後,穿著背部印著白底紅十字的黑色風衣,嘴裡還咬著半塊昨晚作宵夜的薄餅,名喚卡嘉莉的少女騎著一輛黑色摩托車,以時速二百公里的速度風馳電掣飆過仍舊冷清的海濱長廊。波光粼粼的動人海景並沒吸引她半點目光,在頭盔墨鏡下的金瞳專心一致地看著前方,留意會否突然冒出任何障礙物。這是享受飆車樂趣的首要條件──她早就見識過不少因為不守遊戲規則而落得淒慘下場的案例,比被警察抓到要慘好幾倍:斷手斷腳屢見不鮮,丟了小命亦不為少數,更糟的,是害死其他人。



  儘管如此,為了讓自己爽一下,只要遵守這條規則,稍為冒險也是沒所謂──至少她從沒出過甚麼意外。



  「喂!卡嘉莉,」掛在金髮下的免提聽筒傳來弟弟的問候:「要不要替妳買杯黑咖啡?」



  「這還用說!」她憤憤不平地抱怨:「不公平啦!一下子從晚更換早更,我才睡了四小時……」



  「OK……但有條件啊!」對方乾笑了兩聲。



  「條件!?」還要條件!?



  「妳在海濱長廊那邊吧?」他瞄一眼電視螢幕,續道:「差不多時候了,一會有好戲看唷!三車連橫相撞。又要加班吶,該準備一下……」



  說罷便掛掉電話,留下「嘟嘟」數聲。



  基拉.大和,輝夜醫院的駐院醫生嘆一口氣,他已經連續當了十八小時的值班,只能偶爾竄進休息室小睡片刻,精神狀態著實跟他的雙生姊姊差不多。他拍一下自己那張因為殘存幾分稚氣而讓他經常性被人質疑其資歷的臉蛋,提起精神向聚在電視旁「臨時罷工」的同事們呼叫:「快點準備吧,至少兩個重傷病人等著我們哩!」



  「囉嗦!不用你管!」剛才還停駐在懸掛式電視下,同為駐院醫生的銀髮青年惡狠狠地回吼,急忙走回急症室的大牌板前檢查:「跌傷膝蓋的男童﹑割傷手指的女孩﹑給鬧鐘砸倒的婆婆……KUSO!等那個穆回來丟給他好了!」



  「他向來上班就有遲沒早,你想讓候診室塞滿人再收一堆『延誤診治』的投訴嗎?玖爾醫生?」旁邊拿著一疊牌板的棕長髮護士,詩河.赫涅夫斯塞他兩塊牌板,「跌傷和割傷的兩個小鬼,正在候診室那邊玩兵捉賊,巴基露露說五分鐘內還見到他們就每人減一千塊薪水,你不會想連累大家吧?」



  被對方一句狠話堵住,這位出名火爆的駐院醫生伊札克.玖爾只好死死地吞下一吐火去處理那堆病人。在旁看戲的棕捲髮女子幸災樂禍似的乾笑幾聲,然後回到工作崗位,熟練地打開救護車的通訊:「托爾,到了沒有?」



  通訊傳來斷斷續續的「沙沙」聲,一個爽直的少年聲音回應:「還得拐個彎,一分鐘左右……」



  米莉瞥一眼電視螢幕,一輛黑色摩托車剛剛駛進畫面,便說:「太晚囉!卡嘉莉已經到了。」



  「卡嘉莉也到了!?怎可以這樣的……」通訊傳來另一個聲音,從那既慌且怨的語氣來判斷,明顯是隨車的卡瑟.巴斯卡克,那個總是畏首畏尾,一聽到吼叫聲就會嚇得在團團轉的救護員。



  「有其他醫院派人來嗎?這樣嚴重的交通事故。」又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嗓子比剛才的兩人來得沉著冷靜,是特意隨車的實習醫生尼可.阿瑪菲:「幸好有卡嘉莉在,希望傷亡不要太嚴重才好……」



  從現場那個幾近暴走的金髮少女來看,這個期望顯然落空了。卡嘉莉氣急敗壞地從摩托車後的箱子拿出一包包繃帶和紗布──也不知是何時養成的習慣,還是職業病甚麼的緣故,明明是私人的摩托車卻總是準備好齊全的急救用品。她掃視一下四周,光是看得見的傷者已經有五個,反轉了的客貨車和被壓成廢鐵的兩輛跑車亦傳出痛苦的呻吟。



  ──應該不止十個吧?少女在心中哀鳴一聲,為甚麼還沒其他人來幫忙啊?



  在電視上有現場直播卻沒來一架救護車,真是有夠詭異的事情:這一切都是巧合,新聞台在報導交通情況時正好拍到意外發生的一刻,兩架看來在進行非法賽車的跑車撞上迎面而來的客貨車,就像被丟向牆的雞蛋般撞個稀巴爛,一堆人給拋出車外,另一堆人給夾在車中不能動彈。



  不管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救人。她上前為幾個輕傷的作了檢查,再瞥一眼車廂──幸好比她想像的要少,一共只有八人,三個輕傷,五個重傷。



  「先生?我是急救員,你叫甚麼名字?」她按照慣例地問了一句,然後用繃帶固定那隻滲滿血液的左手。



  「……唐吉……我的女兒……咳咳……」男人指著客貨車虛弱地說,突然咳出血來。



  「小心!現在別說話……」她小心翼翼地扶好男人,這時候終於響起熟悉的救護車叫聲,一輛藍白色的車輛在拐彎處出現。車子一停下來就跳出數個白色身影朝她跑去。



  「托爾!」看到他們出現,卡嘉莉欣慰地叫了一聲。



  「早安,情況怎樣?」一手夾著擔架,一手拿著藥箱的捲髮青年走到她身邊,另外兩人則去了照顧別的傷者。



  「三個輕傷,五個重傷。」她才剛說完,尼可便立即搖頭接道:「四個重傷,這個已經斷氣了。」



  「該死,一大早就碰到死人,有夠不吉利的。」卡嘉莉把繃帶扣好,低聲咒罵一句。



  「又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妳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被人吐槽的她只好無奈地聳聳肩轉個話題:「其他醫院有派人來嗎?消防員那邊如何?」



  「Z.A.F.T.那邊也有派車來,應該快到了。」托爾邊為男人止血邊回道:「來,先把這個抬上車,一﹑二﹑三!」



  說時遲那時快,一堆嘈雜的「嗚嗚」聲劃破寧靜的晨光,「救星到了!」卡嘉莉叫了一聲,急忙把唐吉推上救護車。這時卻聽到尼可的求救,便回過頭幫忙,只見躺在跑車車廂奄奄一息的時髦青年身上竟然有幾個圓孔。



  「你還在啊?請問要找誰?」



  「啊?是的,我想找渥特菲德先生。」一個穿著棕色皮衣的男人在詢問處耐心等候了正正十分鐘,待米莉亞莉亞準備好兩間創傷房來接收病人回來便爭取時間表示他的來意。他的聲音跟外表不太吻合,嗓子沒有因為歲月而來的沙啞,但從那頭長得把眼睛蓋著的深藍髮絲及下巴的鬍渣來看,卻像個久經風霜的老人。



  艾力克斯.迪諾,他是如此稱呼自己的。



  米莉狐疑地瞄了這個陌生人一眼,收拾桌上的病歷表,回道:「他剛下班了。」



  「是這樣啊……」男子露出一絲失望之情,「麻煩妳了,謝……」



  他的道謝被活像爆炸似的巨響打斷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金髮少女狠狠地用輪床撞開輝夜醫院急症室大門,「基拉!你可沒告訴我有鎗戰啊!」



  基拉……基拉.大和!?



  意外聽到熟悉的名字,艾力克斯立即四周張望想要尋找名字的主人,卻被少女粗魯地推開了,「先生,麻煩你離開不要阻塞通道,三分鐘之內還有兩個重傷的要來!」



  「我想問……」



  「有問題或登記的麻煩去詢問處,候診的請回到座位等待護士叫名,現在還沒到探病時間,上層病房暫不開放,請回!」她看也沒看一眼他便急口令似的吐出一大段話,讓對方一時反應不過來,呆呆地停下步伐看著她一陣風般穿過長廊。同行用氣泵為床上那男人泵氣的托爾只來得及在他耳邊說聲「抱歉」便跟少女離開。



  「基拉!」把傷者推到創傷病房,卡嘉莉終於看到棕髮胞弟的身影,「給我解釋!我可不知道有鎗戰!」



  「十六歲,非法賽車車禍,沒撞傷但右胸被鎗傷,心跳過速,呼吸微弱。」比起少女的追問,急救員選擇盡快報上傷者狀況。



  「托爾?又是你?」基拉驚奇地問,手卻已經在忙著準備工具。



  「順便約米莉去吃早餐。」他吐吐舌頭,續道:「18號靜脈插管,右邊手肘彎位。」



  「明白。電視只是剛好拍到車子撞成一團,我甚麼也不知道啊!」沒忘記姊姊的質問,基拉一面料理傷者一面無辜地回答。



  「……很好的答案。」剛穿上米色手術袍和手套的卡嘉莉一臉無奈,「托爾,可以留下來一會嗎?人手或者不太夠……」



  「基拉!這邊的病人不行了!」少女的話沒說完,剛接收傷者的2號房就傳來米莉的求救:「詩河和伊札克在3號房救另一個傷者!巴基露露醫生不知到哪兒了!」



  「這就來!」基拉把身上的手套和手術袍扒下來──為了不要出現感染的緣故,然後撞門衝到相連的2號病房。



  「留下一個護士和一個急救員?有沒有搞錯。」不應該出現在醫院創傷房的急救員一臉哀怨,只好硬著頭皮豁出去,「噢,希望別給人發現就好,有夠倒楣的一天。」



  「又不是第一次,誰也知道這所醫院人手不足。」她有意沒意地挖苦一句。



  托爾沒趣地別過臉,「嘖……對了,妳真的就這樣把摩托車留在那邊?」



  「尼可應該還在那邊急救吧?沒問題的。」量度心跳的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危險警號,卡嘉莉檢查一下,吼道:「沒了脈搏!該死的,醫生都跑到哪兒去?!」



  「妳先幫他按!我去找巴基露露醫生!」托爾放下氣泵想要衝出去,卻幾乎來不及剎掣撞上迎面而來的人──又是剛才那個奇怪男子,這下連托爾也不耐煩了:「先生!麻煩你……」



  「8號喉2號喉鏡!」他瞥見病房內的情況,竟然逕自越過托爾來到傷者身邊:「給1毫克腎上腺素。」



  「甚麼?」對於陌生人的闖入,卡嘉莉呆愣起來。



  「給1毫克腎上腺素,」男子冷靜地重覆,毫不客氣地在旁拿出消毒手套:「還有,準備阿托品。」



  沒有人作出回應,兩人都被他嚇住了。



  他皺起眉頭,藍髮底下的綠眸閃出銳利的目光,「快點,給我喉管。」



  「噢……」依舊有點反應不過來的少女盯了他一眼,應該……可以信吧?也沒時間考慮,這個人快沒命了,她只好乖乖照他的意思做:「靜脈插管,在氣管下藥。」



  「聽聽他的胸。」艾力克斯接過喉管,繼續下達指令。



  「右邊沒有呼吸聲。」托爾回答。



  「要做胸部插管。」



  正想給他拿開胸儀器,陌生人卻從寬大的口袋中拿出一把閃著銀光的小刀。



  「不是吧?隨身帶著手術刀?」卡嘉莉瞪圓她的琥珀眼睛:他到底是甚麼人啊……



  「對,我沒可能帶著骨鋸吧?」他笑了笑,然後俐落地在病人側面割下去。他的手勢熟練得很,似乎經驗豐富的樣子,看得旁邊兩人傻了眼。



  「沒頸脈搏!」



  「別著急,輸一單位腎上腺素和阿托品……給我40號喉和鉗……噢!」

像刺穿汽球般,鮮紅的血忽然噴湧而出,給男子濺了一整身。



  「巨型血胸……呃……有脈搏了。」卡嘉莉有點恍惚地報告。



  回想從今早開始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實在不能怪她會認為自己沒睡醒的:睡眠不足﹑嚴重車禍﹑隨身帶手術刀的陌生人,接下來該不會有更詭異的事情了吧?



  應該……



  「……我的女兒……她在哪?」



  這是2號創傷房,床上的正是唐吉先生,雪白的床單被染成鮮艷的紅色,左手完全不能止血,像噴泉般湧出血來,同時他的呼吸也愈來愈微弱。喉管和鉗子四散,刺眼的大型手術燈下,兩個人正為他的生命拚搏。



  「米莉!來幫我一下!」詩河推間隔著房間的門喊道。



  「我的病人脈搏只有37!」這句話等於「我沒空」的回應。



  「這邊沒了脈搏!」詩河回吼。



  空氣倏地變得靜寂,只餘下儀器發出的危險警號和眾人的急速呼吸。



  「基拉,十秒鐘!」米莉瞬間下了決定,然後往3號病房走去。



  「老天,我要人來幫忙!巴基露露醫生究竟跑到哪兒了?!」基拉拼命想要同時夾著流血不止的血管和喉管,但就現實來看,沒有三頭六臂的話,即使是這位連跳幾級的高材生也不可能應付。好像嫌情況不夠糟糕,唐吉再次咳出血來。



  「托爾!去找巴基露露醫生!不然就給『老虎』發個短訊,叫他立即從Rêve le Café滾回來!他應該還沒回家的。」從門窗看到隔壁狼狽至極的情況,又沒辦法抽身離開,卡嘉莉只能在乾著急,眼睜睜看著對面房亂作一團。



  老虎……是指沙漠之虎吧?那麼就是渥特菲德先生在附近囉?



  今天滿走運,遇到不少老朋友哩……



  男子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打量著手上和鄰邊病人的情況,突然把鉗子和管塞到卡嘉莉的手中:「妳按著這個,不要太大力,我過去幫忙!」



  「喂!怎可以……」陌生人就這樣走了,卡嘉莉無力地吞下後半句話,轉頭跟托爾說:「打電話呼叫巴基露露醫生立即下來,然後在她發現你在之前立即消失。」她特意強調「立即」二字,用膝蓋也想到,給那個主管醫生發現他們做的「蠢事」後果有多嚴重。



  門「碰」一聲給推開了,基拉專心地把鉗子和喉管固定,連眼睛也沒離開唐吉半秒,「卡嘉莉,幫我準備一下,連他沒了脈搏……」



  剛進來的男子無聲微笑。基拉.大和……還是那時候的樣子,比起自己這副活像提早衰老的頹廢樣實在可愛太多了,他這樣想,一邊把角落的電震機拖過去交給對方。



  「謝謝……咦咦?」基拉接過電震板,卻發現遞來的手袖不是米色手術袍,而是棕色大衣,上面還沾了一大灘血。



  這樣的情景,似乎跟腦海的某段記憶重疊起來──



  基拉猛然抬頭,男子正背著他,問道:「充電200,夠了沒?」



  電震機「吱──」一聲充了電,男子轉過身,雙手把兩塊金屬板互相磨擦。



  不可能!聽到熟悉的嗓音,還有看見眼前這張有幾分熟悉卻滿是滄桑的臉孔,基拉的紫眸瞪得跟剛才的金眸一樣圓。對方啞然失笑,看來這個小小的玩笑效果不錯。



  也難怪他會被自己嚇倒,畢竟……認識自己的大都認定他死了吧?



  瞄一眼白袍上的名字,「你再呆病人就要掛的囉!大和醫生。」他用戲謔似的口吻加重「大和醫生」這個稱呼,眼前下卻是滿滿的懷念和笑意。



  基拉低頭深呼吸一下,行醫鍛鍊出來的冷靜不是白費的,現在人命至上。



  「充電200,CLEAR!」他把電震板貼到唐吉的胸口上,「吱」的電得他從床上反抑起來,再重重落在床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碰撞聲。



  「心室顫動!」男子看著儀器指標說。



  「充電300,CLEAR!」又一次給傷者電震,心臟監測器還是「咇咇」地叫。



  ……在安迪米翁醫學院實習的時候,也是這樣吧……



  「充電360,CLEAR!」



  「碰!」



  這次終於有效,心臟監測器的聲音回復平穩的頻率。基拉放下電震板,總算暫時吁一口氣。而剛才努力保持著的理智和冷靜,亦終於斷了弦。



  這個……失蹤了整整四﹑五年的老朋友……



  「幸好有你,」基拉用手托了托護眼罩,抬起頭來,強自壓抑內心激烈的情感,叫起對方的正式名字:「阿斯蘭.薩拉醫生。」似乎不太習慣,他的口音有點生硬。



  聽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對方微微顫動一下,腦海瞬間略過許多許多的片段,那些屬於阿斯蘭.薩拉的片段,一刻前那分溫馨的懷念瞬即蒙上一層陰霾。



  他到底在幹甚麼?幹嗎要勾出自己過去的傷痕?不是說了,不要再碰﹑再想……



  「……阿斯蘭.薩拉已經死了,我是艾力克斯.迪諾。」暗淡下來的臉龐別到另一邊,剛才那分與好友重逢的喜悅有如曇花一現,轉眼消散。



  「大和醫生,你這副哭喪著的臉會嚇到病人家屬的。」不知是掩飾還是忠告,那個人背著他邊脫下手套邊嚴肅地說,跟方才調侃的語調大相逕庭,恍如兩人。



  「阿斯蘭……」基拉還是禁不住叫道,他明明就是阿斯蘭!甚麼艾力克斯.迪諾,他何時變得這樣會開玩笑的?不,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他的幽默感實在太遜了。



  「……是艾力克斯.迪諾。」他再次嚴正地聲明,話中帶著一絲不耐及憤怒。



  木門突然被粗魯地推開,倏地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卡嘉莉氣急敗壞地衝進來,二話不說便拉著棕色衣袖走。



  「啊?妳……妳在幹甚麼?」沒反應過來,艾力克斯就這樣被拖出手術室,餘下仍處於震驚狀態的基拉呆愣的看著兩人消失在自己眼前。

  

  艾力克斯.迪諾……



  是……是他認錯人了嗎?



  他沒忘記,幾年前看到那則新聞報道的情況──



  「醫學界傳奇之死,薩拉家慘遭滅門!」



  「……帕拉翠克.薩拉一家三口,於前往非洲綜合基因研究所途中遭反基因研究的恐怖組織藍波斯菊襲擊,下落不明,相信已經遇害……」



  是啊,阿斯蘭.薩拉已經死了……



  一切只是……他的……幻覺……?



  到底哪才是真?哪才是假?



  頭好痛……本來已經累得要命,又忽然發生這樣驚嚇的事情,腦筋一下子打了結亂作一團……



  「KUSO!KUSO!KUSO!」鄰房傳來一聲怒吼,連續不斷的刺耳警號一下子靜下來,只餘下收拾金屬工具的「叮噹」聲,還有「砰!」的撞門聲。有點落寞的米莉輕輕推門走回來,見基拉有點呆滯,苦笑說:「給肋骨刺穿了左肺,那女孩……是這位先生的女兒吧……詩河在收拾東西……」



  「嗯……」這意味著他待會還得告訴這位先生惡耗……還是先去喝杯咖啡吧……



  真是難過的早上啊……



  「走這邊!別讓巴基露露見到,不然你會有麻煩……」少女拉著他的手走,只是才拐個彎便給一個高大身影截住了。



  「早安,我說……妳把這兒當成運動場嗎?大小姐。」



  一聽到「大小姐」三個字,卡嘉莉的臉就垮了一半。



  「真早啊?穆大叔。」很沒禮貌地打招呼,少女想要繞過這位有「安迪米翁之鷹」之稱的主診醫生,但他卻玩味十足的擋著去路,「一大早做了甚麼好事怕給巴基露露見到啊?」



  「沒你的事,快去報到吧!」卡嘉莉放開握著男子的手,很暴力的半推半拉著把他拖走,轉頭對艾力克斯叫道:「向前走再拐左邊便會看到門口,不﹑送﹑了!」



  艾力克斯石像般站在十字路口,一分鐘前的煩悶因為她的介入而遭切斷了。看著恍如陽光般充滿生氣在活蹦亂跳的她,似乎連心情也會變好哩……



  早晨過客微微勾起嘴角,脫下染血的大衣往大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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